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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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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旁边的谢三面色微沉, 暗道桑怡没眼光,否则也不至于跟樊留行那个没用的孬种攀扯不清,直到今日还被其纠缠。
  桑宁只当没发现谢三的变化, 脑袋倚靠着车壁,姐姐的话倒是点醒了她, 或许沈既白这么做就是为了博一个好名声,让世人以为他这个探花郎情深意笃,退了婚也痴心不改,拼了性命英雄救美,若他真在疯马肆虐下受了伤,无论伤势严重与否,但凡自己有点良心,都得嫁进沈家,照顾他一辈子。
  起初桑宁没往这个方向想,是因为此种行为对沈既白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,就算他和费盈君能在疯马身上动手脚,可万一出了意外呢?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?
  少女长睫微微颤动几下,似翩然振翅的蝶,桑宁望向谢三,轻声道:陛下,我想看看那匹疯马的尸体。
  看尸体作甚?又脏又臭,脖颈处还被长枪捅出了个窟窿,多瘆人啊!桑思孺满脸不赞同,惊魂未定的喝了口茶。
  有件事我需要确认一下。
  见桑宁坚持,谢三自然不会拒绝,他将车窗掀开一条缝隙,冲着外面的麒麟卫道:把那匹疯马的尸体送别庄。
  别庄是在原本皇子府所在之处修建而成,亭台楼榭,小桥流水,应有尽有,堪称一步一景,端的是雅致清幽,即便已至寒冬腊月,梅林中依旧挂满娇艳花蕾,香风阵阵,令人沉醉不已。
  可惜那具鲜血淋漓的马尸破坏了此处的精致,浓重的铁锈味扑鼻而来,配上铜铃般圆瞪几欲脱眶的眼珠子,令人头皮发麻。
  桑思孺只看了两眼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赶忙别过头去,总管太监比他好不了多少,苦着脸站在谢三身边,神情恍惚。
  桑怡心思缜密,这会儿瞧见妹妹绷紧的小脸儿,忍不住问:难道这匹疯马有问题?
  桑宁蹲在地上,用手轻抚着疯马早已僵硬的尸体,容色平静,我不太确定,只是这匹马疯的离奇,出现的也离奇,柳岸桥是京中最热闹的去处,按照官府规定,不允许在附近纵马,这匹疯马究竟从何而来?又是为何发疯的?
  这一串问题抛出来,满脸嫌弃的桑思孺不由愣住了,他强忍着恶心,捂住口鼻往前走,接话道:刚才确实没找到疯马的主人,会不会趁乱逃走了?
  桑宁漫不经心的点头,似是发现了什么,问:你们闻没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?
  桑思孺皱起眉,满脸无奈,这具马尸满身血污,味道能好闻才是怪事。
  不是血腥气,而是一种近乎腐烂的味道。桑宁言辞笃定地道。
  自打视力受损后,桑宁听觉和嗅觉都比往日强了许多,能分辨出旁人闻不到的气味。
  如今天气严寒,这匹马刚死不久,不可能腐烂。
  桑宁也确实没在马尸体表发现创口。
  忽然,她灵光一闪,弯下腰接近马尸的口鼻处,仔细辨别,发现那股腐臭的气味越发浓郁。
  这匹马许是吃坏了东西。
  谢三看向费东生,后者意会,自腰间取下绣春刀,未加犹豫,直接捅进马腹内,动作利落的剖开血肉,露出焦糊一片犹如黑炭的食管和胃囊,有不少地方烫伤的结痂剥落,这会儿早已腐烂化脓,烂肉中还夹杂着几枚拳头大小、黑黢黢的铁块,应当是有人提前将铁块烧热,强行塞进腹中,才导致这匹马发疯。
  至于马为何会直直朝桑宁奔来,或许与路况有关,只需提前确定街市两侧会有哪些摊贩,再稍作调整,让杂耍匠人、舞龙舞狮等齐聚一堂,马匹便会下意识地避让,加快速度自正中央飞驰而过。
  桑宁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,唇瓣血色寸寸褪去,怎么也没料到费盈君和琼枝郡主会用这种残忍的方法设局。此局虽然卑鄙无耻,却比桑宁想的还要周全,那匹马不仅会因为吞食烧红的铁块备受折磨,发疯奔逃,分量不轻的铁块也会在奔跑过程中坠破胃囊,导致疯马脏腑碎裂而死,就算沈既白主动迎上前,英雄救美,危险程度亦不算太高。
  将少女仓皇的神情收入眼底,谢三上前一步,炙热手掌按住她肩膀,低声道:别怕。
  桑宁摇摇头,她不是害怕,而是反胃,她无法接受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人变得面目全非。
  朕会派人将真相查得水落石出,绝不会放过幕后主使。
  桑宁定了定神,抬眼望着满脸担忧的青年,嗓音嘶哑道:此事沈探花或许知情,不过究其原委,应当与费盈君和琼枝郡主有关。
  听到这话,正用软布擦拭刀刃的费东生眼底划过愕然,上前一步,瓮声瓮气道:桑二姑娘,你莫不是误会了,舍妹之所以前往沈府,是因为与琼枝郡主脾性相投,单纯前去探望好友罢了,并没有其他打算,更不会陷姑娘于水火之中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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