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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·天使圣坛 t aose s hu.c o m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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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是一个恶劣的女人,或许比在场的其她宾客都更恶劣。没人可以拒绝她的命令和吩咐,她并不需要通过低姿态来达到目的,她只是喜欢把自己反转成关系中的弱势方以便向对方实施操控,并顺势掩盖权利的不对等。这样的毒蛇,在阿西蒂亚市的港湾中只有一尾。
  不同于他的男雇主E.C和鲜少露面的大老板,海辛斯在这儿长大,在合法与非法的场所中游走,联系到前段时间发生在玫瑰圣母堂的案件,他敏锐地觉察到这个女人可能的身份,继而明白她是来做什么的。
  “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…女士”,海辛斯的喉关因紧张而颤抖,他尽力保持着自己的专业水准,脱下西装外套,交给一旁的服务生,将袖口挽到手腕。
  若非他喉管中时而惊起两声哀吟与被呛溺的咳嗽,海辛斯几乎以为那是一具艳尸,因不贞而被上帝援引地狱之火焚烧灵肉的天使的标本。酒渍干涸在他的发梢与脊背,绳索长时间捆缚所留下的痕迹叮咬他的身体,如一线线长满蛇鳞的、血红色的水蛭,他柔白蓬松的双翼因断折而不停痉挛着,童话般的、柔和的幸福光辉蒙在羽毛之上。他的精美被混沌的欲望的蜃楼投作霓虹,隔绝在冰壁般的玻璃之后,浸泡在腐蚀性的福尔马林之中。
  一双女人的腿禁锢着天使,韧且长的股薄肌将节律的收缩下达至止点,丰隆而厚重的血肉挤压他的身体。海辛斯看见他潮红的脸,脸上或更深一点,或更浅一点的斑块。尽管别墅内的客人们从来都不真正意义上地使用天使的身体,E.C还是会给天使用药,为了使他们被铁笼囚困、压迫至无以复加的性器长时间且高效率地保持兴奋状态,毕竟几无穷尽的疼痛是投诚、献谄并得到恩赏的必经之路,无论这恩赏来自好心的客人还是别墅的主人。
  他因药剂效力未退而散大的瞳孔是动人心魄的美景,天使几乎痴迷地凝望着在他眼前开启的天门。圣殿的甘霖洒落在他脸上,极乐的图景纷至沓来,忽远忽近,令他眩晕——艺廊老板攥着天使的头发,控制他起伏的节奏,形状喜人的性玩具显然让她倍感愉悦。相比之下,天使就艰苦得多,口塞顶入他的口腔深处,无数次挤开喉关,隔着下颌薄薄一层皮肤,几乎看见形状。他颈项间的穿孔才完成不久,隐约可见积锈般的血块,体环中间点缀着小巧的金铃,因他喉部的痉挛而无节律地抖动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  天使的瞳孔失焦而泛白,朝前伸出的双臂在沙发上颤抖地摸索,K-dog坐在地毯上,靠着艺廊老板的大腿,将天使的指尖捏在掌心,哼着歌,饶有兴致地给他涂指甲,类似于某种孩童之初的填色游戏。海辛斯在艺廊老板的腿边跪坐,后者体贴异常地往起坐了一些,攥着天使的手放松了,无言地鼓励他进行尝试。
  “如果我做得不好,请您随时指正,不吝赐教。”海辛斯不敢抬头,目光躲闪着,像手持某种器物般托住天使的后脑,另一手捧住他的脸颊。异样的觉知和恐惧随着天使轻微的颤抖而传遍他的全身,这具身体热得发烫。哪怕只有一点点医疗常识,海辛斯也立即意识到他的情况不太乐观,抽血、化验并催吐甚至是导泻等一套流程可以放放,他正处于一种半昏厥的状态,可能需要先吸点儿氧。
  “E.C的人素质还挺高,服务意识也强。”白马兰收起腿,侧身卧在沙发上,支着脑袋瞧着,正当她想干点正事,套两句话的时候,一旁的八千代站起身,走向对面的料理台。白马兰舔舔犬齿,暂时作罢,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。
  这人到底算个什么?杀手吗?那种瘦而精悍的力量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,她干的必然是力气活儿。不过现在都流行培养政客,还有人养杀手?她干嘛在身后背一尊叁面叁眼的六臂观音?方便做完坏事以后即刻祷告消灾吗?白马兰舔着犬齿,透过隔段与德尔卡门对视,朝着八千代的方向偏了下脑袋:打听一下这个邪恶乌鸦。
  茶水间的陈列墙上展示着玲琅满目的肉类用刀。cleaver,大型的剁肉刀,中土制造,锋利异常,看着很亲切,感觉很好用。花纹繁琐的那把是boning,剔骨刀。狭长纤细、寒光闪烁,带着一枚圆环手柄的是fillet,专门杀鱼的。看着八千代最终挑选了一把片肉刀,并转身走回来,白马兰忽然感到一阵恶寒,不由往里坐了些——哪个蠢蛋做的室内设计?万一她把墙上的切肉叉摘下来,像掷标枪一样扔出去,不小心插死人了怎么办?这女人显然能做出这种事。楼下安检设施那么严密,左一重门又一重门,楼上摆了一墙开过刃的刀。用鲁米诺试剂喷一遍,保准儿每把都有两卷案底。
  好在她走到展示台前就停住了脚步,将悬吊着天使们的绳索握了一把,反手推刀。随着她锁骨轮廓深凹又复原、前胸肌肉隆突,绳索寸寸崩断,用作装饰零件的天使们散落满地。招待生上前捧走刀具。
  邪恶乌鸦有点架势嘛。白马兰摩挲着下巴。
  片刻沉寂之后,如同受到某种感召,随着第一位天使从地上撑起身体,蜿蜒的金发如河水般生机涌动。在一瞬间,他们瑟缩,眼中的木然转变为渴望,这微小的后退只是为了向前。他们朝中心点爬去,如被上涨的潮水托着,每个人都渴望着五步救恩:诞生、受死、复活、升天与再来。位于神迹中心的海辛斯显然被识别为应受驱逐的对象,纤细的指骨攀扯他的衣摆,天使们苍白的臂膀禁锢他的脖颈与四肢,他不可抵挡地被托举至白马兰的身前。他们脱下他的衣服,就像剥去他的皮,海辛斯失措地叫出声,抬手扶住白马兰的鞋尖,细微的褶皱由他的指尖下蔓延,他哀求道“女士…女士…”
  “哦,天呐”,白马兰抬起手,一位天使无声地将头颅贴合她的掌心,她狎昵地抚摸着那柔顺如丝绸的金发,近乎悲悯地望向——自己的新鞋,道“看来你得赔我点儿什么了。”茶杯抵在唇畔,八千代显然是位热心且善于捧场的观众,望着白马兰的反应,她再次笑出声。
  “Yachiyo.”已然尽兴的艺廊老板换了个姿势,将天使丢在地上,道“不太好”。未免他被口水呛死,K-dog好心为他摘下口塞,带出大滩的涎液。他侧身躺着,时而痉挛,K-dog跪坐在地上,俯身拍打他的脸颊,因他没反应而感到失望,只好令招待生将他抬走,又换了一个新的。
  “你看他穿着衣服,就应该知道目标无法选中。”K-dog摊了下手,说“主人提供自助餐的前提下,薅他养的盆景番茄拌沙拉是不是不太礼貌?”
  “只能说,小番茄太诱人了。Yachiyo显然更乐意照顾我的脾胃,毕竟我们初次见面的对话不那么体面。”白马兰坐起身。她的鞋底触碰地面,轻微的响动引起天使们的注意,他们暂时放过海辛斯,簇拥上前,贪爱地枕靠她的腿面,小心翼翼又心怀侥幸地抚摸她昂贵的衣料。海辛斯蜷缩着坐在地上,双眼红透,捡拾自己的衣服遮挡颈部与前胸。
  “他现在只穿了一半。”八千代踩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倒在地,手肘撑在膝上,身体重心前移,“这根本没什么,他连E.C的手下都不算。”
  听见动静,别墅管家并未贸然上前打断客人们的对话,只是站在一侧听候吩咐。艺廊老板回忆起白马兰刚来时的情景,这口无遮拦的东亚黑帮似乎问她父亲是不是以卖淫为生。
  “是的,你说的没错。”她立即决定大事化小,避免冲突,于是对八千代抬了下手,道“这无伤大雅,只不过可能涉及到一点点主权行使的问题,别让E.C太下不来台。令堂大人的山水册页显然更重要,不是吗?”
  自见面至现在,白马兰终于看见邪恶乌鸦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清澈。
  “E.C先生希望各位宾至如归。距离交易时间还有九个小时,先生为各位准备了客房休息。白女士,如果您不介意的话。”管家早已领教过她的下马威,E.C先生说她的来头不小,中土某位盛名豪奢的集团千金请她作为交易担保人,最好还是顺着她的心意来,小心伺候,别惹到她。
  “时间还早,我也得换套舒适的衣服,不是吗?”白马兰抓住机会,以退为进,起身时顺便抄起海辛斯的盘发,将他从地上提起来,笑意温和对其她几人道“快到经期了,确实有些躁动。不介意的话,失陪一下——德尔卡门。”
  “白女士,请随我至客房。”招待生上前为她引路,道“您这边请。”
  “哈哈,理解,还是合眼缘的用起来更尽兴。”说着,K-dog转过头对艺廊老板道“她可能就喜欢穿着衣服的,含蓄的东方口味。”
  管家没有跟上来,算她有眼力见儿。白马兰拖着海辛斯,跟随招待生来到叁层侧翼走廊。还好,安保不是很严密,走廊两端各站着一个人。
  “我的人正盯着E.C,他往回走了。他所有仓库和家具城附近都布置好人手,祁教授很快到,只要看到手稿原件就可以收网了,审讯是我的事儿。”帕兹局长的语气有些急促,道“不要节外生枝,埃斯特。”
  招待生为她打开房门,即欲离开,白马兰将海辛斯丢进房间,随即薅住招待生的衣领,把他也拎进来。
  “我临时更改婚礼场地不是因为E.C,是因为您,长官。您是教母的朋友,不是吗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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